绝佳工具”,“笔刚刚还在桌上,她走过去就不见了”等等。
于是更多的人开始围观、窃窃私语。
始作俑者欣赏着她难堪的表情,内心升腾起巨大的愉悦感。
类似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因而很熟练。
最早的时候,都不需要如此复杂的设计,只要伪装出翩翩公子的风度,稍稍慷慨,说上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诱骗到一个对爱情还充满幻想的少女,始乱终弃的那一刻,听着对方绝望的哀嚎,会让他格外感到满足。
但他所想要的不止于此,总有一些倔强的、不为所动、对生活充满警惕的女人,她们不会因为他的贵族身份而对他抱有憧憬,她们勤劳、热爱生活,也不轻易屈服,在苦难中也怀有希望。他厌恶这样的人,明明如此贫穷、如此卑贱,却还要做出高尚的模样,令人作呕,令人愤怒。
他要撕开她们的遮羞布,让她们清楚认识自己所处的位置,放下自以为是的廉价自尊。
流言让她们孤立无援,诬陷让她们百口莫辩,接着,他就能以惩罚、检查的名义,褪去她们所有的尊严,再用真正的、更进一步的侵害,把她们残存的侥幸和晋升的自尊彻底粉碎。
第一眼,他就确认,这个女孩有资格成为他新的猎物。
而人员混杂又缺乏乐趣的学院,将成为他施展的舞台。
他要熄灭她眼里的光。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出身低微的少女,看着对方嘴唇翕动,眼含泪水,惊惧地摇头,嚅嗫着:“我没有……不是我……”
他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你就没有就没有?不检查一下,怎么知道——你没有把偷来的东西藏在身上?”
即使是没怎么上过学的少女,此时也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真正的意图,她想要挣脱,但手腕被紧紧钳住。
“那么,接下来……从哪里开始检查呢?”
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无力反抗的少女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任凭汹涌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脸颊。
这屈辱的模样很好地取悦了施暴者,他甚至委屈地撇了撇嘴:“别露出这种受欺负的表情啊,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围观的人呢?
什么也没有做。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哪怕他们知道,或者能猜到,这一切的真相。那又如何呢?
在流言里,处心积虑潜入校园的少女,早就为了一步登天的幻想,做出了许多不堪入目的事情。那些暧昧的、细致的叙说如此绘声绘色,让听众宛如亲临现场。
反正,她已经烂透了。
即将发生的事情,又能有什么伤害吗?
从流言开始散播的那天起,她的另一层属于人的社会性的外衣就已经被褪得一干二净。
流言,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会被传得如此不堪又浪荡,只能是因为她本来就做错了什么吧?
再说……再说……
散播流言的人不是我,贴侮辱的图画的不是我,栽赃的人不是我,施暴的人不是我,协助的人不是我。
我只是恰好听到了流言,我只是刚好看到了暗示性的图画,我只是旁观了他们的栽赃和施暴,我只是恰好在现场,目睹这一切。
她过去遭受的侮辱,即将面对的暴行,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从年轻的贵族指责她偷窃了自己贵重的羽毛笔开始,就有越来越多人加入旁观。
他们干干净净地站在一旁,不染污秽,举止优雅,只偶尔很低声、很文雅地交谈,连笑容都要用扇子或书本挡住,仿佛是在堂皇的剧院观看一场高雅的演出。
就是贵族青年笑着伸出手的那一刻,周围突然安静了。
从书架后信步走出的精灵王子卓尔不群的容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淡然的紫色眼眸瞥过眼前这场荒唐的闹剧,没有在任何人的脸上多投注一秒的视线,极致美丽的面容上一如既往,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宛如摆在神殿中不变的雕塑。
“图书馆可不是你们吵闹的地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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